敘說者的流浪日常

有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走了萬里路現在我覺得，還是得回來讀萬卷書。

常有人因為讀了一些書，起了想走天下的念頭；

但當你走天下之後，真的要回來看點書，你會發現有更多值得發現事情你當初錯過了。

近期，下載了「微信讀書」，在許多免費的電子書裡面，我竟然讀起了以往不曾主動閱讀的傳記類，

第一本，便是中國藝術界的才女：林徽因。(在此不補充生平資訊，請自己去科普)

縱使不是親筆書寫，但作者張清平的文筆也是細膩又生動，文中所收錄的內容也都來自經典。

回到主題，若有聽說過林徽因的朋友，應該知道他對中國的建築貢獻很大，

不只是中國教育界建築學系的開山始祖，同時跨足到藝術界，詩詞書畫都精通。

這本書正讀到一半，我突然有了一個很深刻的感觸，

可能我讀完了不會記得他的貢獻，但我肯定不會忘記第五章的「歐洲蹤跡」

這篇文章，主要從書中擷取文字，搭配我親自走訪的照片，跟著林徽因、梁思成一起去一趟歐洲。

林徽因小時候曾和爸爸一起去英國待上一段時間，

那時他對英國的氣候、建築、文化描寫十分生動，當中也包括他與徐志摩的相識。

隨後，林徽因回到中國，接著跟梁思成一起去美國念大學，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書中並沒有對美國的「樣子」做太多的描述，大多著重在兩人的相處與學習內容。

婚後，徽因跟思成的蜜月旅行在梁啟超的安排下，走遍了歐洲好幾個國家，

我發現，在書中有好幾個建築物我也曾駐足在前，但我卻不曾用他們的眼光看過這些建築物，

他們眼中的建築，文字描述的鉅細靡遺，百年後站在歐洲土地上的我，建築物依舊美麗，但當時在我眼中只是美。

現在，閱讀的同時，藉著他們的文字與眼，我有了不同的感受，而我想這個感受比我不曾閱讀就去當地更感動。

閱讀這個章節時，我很激動，小時候我們在課本上學到歷史、地理，

去歐洲時我因為看到實際的建築物，有種終於看到書上所云之物為何的感覺。

但我發現，更深刻的感動是，我參與進歷史故事時，有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感動，

像是上圖的柏林圍牆、猶太大屠殺博物館、簽條款的凡爾賽宮...

直到至今，我找到最勾動我的事物是，當我與一個曾經存在的生命站在同一個地方、看同一個風景時，

這比我看到課本上的建築、走進歷史重鎮更讓我感動，那是一種身影重疊的感覺。

他們的歐洲之行由梁啟超一手安排，在信中他寫下：「我反對你們從俄羅斯的西伯利亞鐵路回國，

危險又沒東西能看。希望你們去遊歷南歐，可是折返又所費不貲，因此我安排如下：

到英國後，往瑞典、挪威，北歐實在美，且政府極有新意，接著進德國，除古都外，

萊茵河畔的城堡必須看，接著進瑞士，看看天然之美，然後到義大利，體驗文藝復興之美，

最後去法國，在馬賽上船(或再到西班牙)，中間最好去土耳其一趟，看看革命後的政治，再回中國。」

可愛的啟超爺爺幫兒子媳婦安排了很棒的路線，在這裡放上來給大家參考。

在這裡提及啟超爺爺可愛的一面，他提醒兩位孩子到每一個國家的大使館要寫封信報平安，

還註明，要多寄點信，明信片最好，這讓我想到，我在歐洲也是每個城市都寄張明信片呢，至今也快破百張QQ

現在，就讓我們跟著徽因、思成一起去歐洲度蜜月吧！

1928年林徽因跟梁思成在加拿大渥太華舉行了婚禮，隨後飛到歐洲開始他們的旅程。

這裡第一個描述的便是法國巴黎，第一站：香榭大道。

寬闊的香榭麗舍大道，高大的喬木綻出了新綠，陽光在稀疏的枝葉間跳躍，灑下一地斑駁的光影。

(那個，在這邊要請大家自行想像香榭大道的綠樹了，我只有冬天的QQ，春天都在玩lol)

盧森堡公園旁，是一家挨一家的露天酒吧，有人喝著咖啡看報紙，有人品著葡萄酒，陶醉地瞇上眼睛。

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激動地談論著什麼，書和講義隨便地堆放在餐桌上。

那幾位一定是剛從畫室出來的藝術家，他們古怪的衣著上還沾有斑斑點點的顏料和油彩。

一家酒吧播放著輕快的華爾滋舞曲，有人隨著音樂跳起舞來，一對戀人擁吻著，彷彿這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

(依舊對巴黎的天氣向各位道歉)

凱旋門前，思成舉著相機頻頻按動快門，他想從不同角度拍下凱旋門的全貌及凱旋門上所有雕塑。

徽因打開畫夾準備寫生，可是，他的視線卻被路旁一個年輕女子所吸引。

那是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年輕母親，她面容姣好，胸部飽滿，身材苗條，栗色的頭髮從中間分開，

在腦後鬆鬆地挽了個髮髻，潔淨的衣裙隨著他輕盈的腳步變換著迷人的線條。

「垂直向上的結構，表現了對崇高目標的渴望。

狹窄高峻的建築空間表達了上帝高高在上以及人的渺小和舉無輕重。」

「你看光線，在這裡起了多麼重要的作用。頂層的窗戶多，面積大，所以教堂的上部光線明亮，

下部則是神祕的昏暗。宗教關於塵世黑暗和上帝光澤籠罩天國的意思，在這裡得到了直接的體現。」

「有人把哥特式教堂比作一位祈禱的少女，這少女雙膝跪倒在地，雙臂伸向天空。他在向上蒼祈禱什麼呢？」

「我想，他在向上蒼訴說人生是多麼短暫，人類是多麼可望無限和永恆...」

畢竟是羅浮宮，世界上在沒有任何博物館有這樣輝煌的包羅萬象的收藏。

展廳裡，從大理石中剝離出來的種種形象，好像會說話，好像有靈魂。

古希臘的雕塑展示了這一時期文藝溫文爾雅的和諧，米洛的維納斯就是其完美的代表。

離開法國前往義大利。他們依偎著在火車上，默默地向巴黎告別。

塞納河波光粼粼流經全城，林蔭路旁的露天咖啡館撐開了鮮豔的大傘，

報童一邊跑一邊叫賣著當天的報紙，姑娘的頭髮和絲巾在風中飄揚...

巴黎的空氣中有一種獨特的成分，是迷人的鮮花和葡萄美酒？還是那自由的精神和浪漫的氣息？

黃昏時分，夕陽照耀下的羅馬古城，色彩猶如油畫班凝重。

古羅馬的建築呈現出令人震驚的宏偉壯麗，表達了他們對現實物質世界的熱愛和占有慾望。

羅馬市中心廣場灑滿了和煦的陽光，晶瑩的噴水泉揚起的水霧上，掛著一彎小小的彩虹。

徽因網噴泉池裡投入了一枚硬幣，為他們的義大利之行留下一個小小的見證。

【羅馬夜景】可惜剛到羅馬的夜晚，徽因想出門看夜景遭思成以怕徽因太累的理由拒絕了。

聖彼得教堂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1506年開始建造，1620年竣工，歷時120年才完全建成。

思成飛快地在速寫本上勾畫聖彼得教堂著名的大穹頂：穹頂從平面到頂端高達一百多米，

被設計者拉長為橢圓形，周圍一條條有力的拱肋一一對應，相互關係清晰明瞭；

大穹頂周圍是四個小穹隆與之呼應，突出了他的統帥地位。整個穹頂造型飽滿，呈現出昂揚的氣勢。

大廳中，聖彼得塑像的腳趾幾百年來在信徒們的親吻中變得漫漶一片，聖壇下燭光搖曳。

無數人在喃喃祈禱，雙手合十，眼含熱淚。

【西斯廷教堂】

徽因拉著思成的手，仰著頭慢慢地在大廳裡挪動著腳步。...天地鴻蒙，上帝造人，亞當甦醒，

大洪水，男女預言家...雄渾的畫面呈現出大英雄主義的氣質和力量。

後世的人說，壁畫中先知耶利米的形象就是米開朗基羅自己的寫照。他頭髮蓬亂，白鬚垂胸，

低著頭，骨節粗壯的手支撐的下頷，似在俯視，又似在沉思，顯得蒼老而沉鬱。

人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憂傷像山一樣壓了下來。

(西斯廷教堂無法攝影，但真的很美。)

他們理解了文藝復興為什麼會發源於義大利，這裡古典文化的土壤實在是太深厚了。

在義大利，所有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雕塑和繪畫，全部表現出古典主義的和諧比例和冷靜的克制，

表現出對人、對人性的肯定和讚美。在這個歷史時期，在這個特定的區域，文藝領域的革命，

並不表現為激進和激烈地破壞，而是充滿自信地復興古代文化中被認為不可放棄和不可轉讓的東西。

隨後他們去了西班牙，其實從文中看起來，他們沒有照著啟超爺爺的路線行動，

西班牙後他們決定返國，於是往北去搭火車， 依然乘坐西伯利亞鐵路，

接著在中蘇邊界換了車，慢慢地到了大連，無心逗留又換車趕回北京。

短短的帶大家回顧兩個城市，巴黎與羅馬，相信這兩地也是眾多旅人的選擇，

希望各位不要就此把書丟在一邊，而是拾起書中的文字去看異地的美景，

你將會有更深的共鳴，同時你的回憶裡存在的不再只有建築物的樣貌，

也會有更多真實人物的身影與故事，當他們的生命遇上你的生命，我相信這是最令人動容的時刻。

20180608 Michelle in Taipei Taiwan